若是梦的话,请不要再一次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想再一次地回忆起那一夜火焰狂舞的盛宴。
我一直觉得,假如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也会哭泣吧?开玩笑的,若真的有地狱的使者来了,我想留给它们的只有沉默了吧——那是一场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绘的绝望盛宴。
这到底是何时发生的事呢?留下来的那些裂痕到底该如何承受呢?我不知晓,留在记忆里的是岩浆般的酷热,身体刻印的却是寒冬般的冰冷。
没有人活着,不,大概除了我这个东西之外就不存在任何的存在了吧。
实际上,我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发觉自己已经不停地向前走着。无法停下,或者说根本停不下来。潜意识里,本能里,不断在我背后散发危险的警告,明明什么的没有,明明什么都不存在,但就是一股意识告诉我,要不断前进,不断前进,一旦停下来一切都将结束了。
不断地前进,消耗着是弱小的我原本就不多的体力,不自觉地开始用嘴巴开始了呼吸,原本是为了增加吸氧量的本能举动却带给那时候的我地狱般的煎熬。
不知道何时就知道,不,仅仅是感觉就已经知道周围围绕的黑烟是多么危险的东西。但我却像一条在污河里的鱼,只能吞吐着致命的毒素,否则,留给自己唯一的结局就是窒息而死。
呼吸渐渐地感到了沉重,喉咙像是堵了一口含着沙铁的痰块。每一次呼吸,感受到的就是堵塞和刀割一样的疼痛。耳边不知何时开始了呜呜作响,我知道在这一片寂静的火海里除了火焰传出的噼啪声之外也只有脚下的步伐声了,而火车一样的低鸣告诉我自己五感已经开始走向‘无’的末路。
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了,或许,也谈不上是否看的清,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过周围,硬要说是什么感觉的话,大概就像是在水里裸眼看天上的飞鸟的感觉吧,模糊不清,这才是我无法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不见,印记在脑海的图像,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很高的物体(马赛克)不断地在眼前倒下,然后我再麻木地踏了过去。现在想想,应该是人的尸体和建筑物的残渣吧?但,我无法确定。真的是人的尸体吗?
已经无法去明辨了,就算有这个机会的话,我也不会亲自去证实。毕竟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完全都不明白。真的,假如现在的我去经历那场生死劫的话,我想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盒一定是死亡,毫无疑问,能走出来的我,一定经历了所谓的‘奇迹’吧
。
大概那个时候能走下来已经不只是本能支持着我了。本能吗?本能是什么?我无法回答。
在迷茫的时候是这样子的感觉告诉我要前进,否则什么都不会有,甚至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也是这种感觉告诉我不能躺下,要忍受着剧烈的灼烧拖着铁块重的步伐前进。
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大概连[不想成为旁边倒下的存在,不想变成那样子]的这种想法也未曾有过。要真的有的话,多半都是些消极到没边的想法吧,像是下地狱之类的。不过,当时的火海就是地狱了吧——
我说过,那是连地狱的使者都只能沉默的地方,连小孩子看过一眼就知道,这是个谁也逃不走只能等待死神降临的地方。
只是理论上就不符合实际了,若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仅仅靠着本能,我想这样子的描述一点都无法征服我自己的内心。
在怎么厉害也仅仅只是一个小毛头而已,和刚出生的幼崽在天敌面前又有何差呢?
我记得我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原本喉咙里烧成火炭不断地刺伤自己的铁剑不知道什么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来呼吸的肺部在经历了黑烟的熏陶下也莫名地变得麻木,呼吸有毒的空气也成了一种奢侈。四肢,不,全身都像是被毒蛇一样撕咬,被蚂蚁一样啃噬,像大山般沉重。
在听到了犹如天国般歌颂的诗歌之后迎来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嗯,完全不认识的天花板。
什么都不懂的我做了一场噩梦之后第一次有了惊讶震撼的感情。华丽,脑海里只容得下这样的词汇。眼前不管是什么都觉得好漂亮好闪亮的样子,躺着的床,旁边的小木桌,还是窗户,都在上面嵌上了银和金。对了,墙壁上也挂了好几副人物像之类的画像。看那样子像是骑士的样子。
总之,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将视线移走到窗外的蓝天。
蓝天真美,阳光真好。
在见证了乌黑的密云和昏暗的阴天之后,再看到如此天籁的风景,我感到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概是不懂事吧,哭过之后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什么都没了,就算是活了下来,心也算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而这个时候,门开了。那个人就进来了。
手上托着个盘子,上面应该是粥之类的流质食物吧。因为是金色的吧,所以同样类似的郁金色的头发就在那时刻牢牢地留在了自己的心中。
不亚于天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刻,不在是死亡前临别的歌声,而是自己生命延续的证明——
“醒来啦,我叫雅莉·阿托亚贡。是个圣骑士!”
这一定是掺入阳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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